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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河边的邂逅

第四章 河边的邂逅

索瓦河是科隆帝国第一长河,它本身并不流过王城,几年前国王克拉图号召士兵挖通了连接王城与索瓦河的河道,将水流引于王城四周,如今王城城墙下四面环水,仅留下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通向外界,索瓦河成为了王城的护城河,它不仅承担起了保卫城池的作用,而且王城水运也因此发展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经济的愈加繁荣。

王城西部,索瓦河上游,一位中年妇女正站在一个小渡口前,上身直立,双腿紧并,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身着一袭标准黑白女仆装,胸前别着一枚迷迭香胸针,体态优雅。

此时她正静静地目视着河流上游,视线透视灭点处与河流上游尽头重合,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一艘小舟在河中慢悠悠地晃动,随着水流在其瞳孔中缓缓放大。

“来了。”

女仆伸出右手直指小舟,意念一动,手心蓝芒绽放,小舟附近水流骤然加速,这是水之秩序的一种基础用法【水体操控】,可以任意改变水体体形状与运动状态,用力压缩水体甚至可以使其结冰。

在水流的推动下船与女仆间百米的距离瞬间仅剩不到半米。

女仆俯下身看向船中,里面一个婴儿正安静地睡着,婴儿的呼吸声很小,若不是襁褓中胸口规律的起伏着,女仆可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女仆轻轻将婴儿从船中抱起,为了不打扰其睡眠动作很慢,但是婴儿的睡眠似乎很浅,在女仆怀中婴儿睁开了眼睛,深蓝色的眼眸中充满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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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看到一位身穿女仆装的妇女,好像我正被她抱着,她棕发棕瞳,脸上有几条皱纹,皮肤有点粗糙,满是岁月的痕迹呢,就像师傅一样,但是我觉得她以前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级别的美人,加上这几条皱纹倒不如说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我们对上了眼眸,但她立刻转过头回避我的目光,怎么了?难道我长的很丑吗?

她避开我的脸在我身上摸索出了一个紫色的花形胸针,这个形状好像是迷迭香呢,倒是和她胸前别的一模一样。

诶!难道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居然还留了点遗物,想让下一代接续你的仇恨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洛亚公爵,为什么你当初要这么做呢…… 算了,这份负担不应该让孩子承受的,让一切归于历史吧。”女仆在我耳边嘀咕道,说罢她便将自己胸前迷迭香摘下连同从我身上翻出来的一起丢入河中。

她说的好像是鹰语,靠着我的散装鹰语水准我勉勉强强听出了个大概意思,我现在好像是某个公爵的孩子,好像还有什么大仇要报,难道是杀夫之仇吗?

在我思考的时候女仆抱着我来到了一辆马车前,全程没看我脸一眼,难道我真的很丑吗?你这样子我会没自信的说,你就看一眼呗,一眼就行了。

突然马车中传来一阵笑声,我转过头去,好像有点转不过,算了懒得动了,我用余光瞟到马车车厢中正躺着五个婴儿。

诶!难道我落入了人贩子手里!只拐卖婴儿吗?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组织?

我开始慌了,刚到这就迎来了地狱开局吗,但这慌乱也只持续了一瞬间,因为我看到马车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伍德维尔孤儿院。

孤儿院啊,和上一世一样的情况呢,突然感觉有点失落呢……算了,习惯了……

女仆轻轻把我放进马车上,她找了六块布蒙在我们六个婴儿脸上,我的视线被挡住了,这是在干嘛?

“车夫先生,请过来一下,帮我把这六个婴儿顺序打乱。”

“好的院长,乐意效劳。”

车夫在半分钟内把我抓起放下旋转了六次,我时不时还会和旁边的婴儿碰到一下,弄得我晕头转向的,这是在干什么,她想抓阄吗?婴儿不是你这么用的啊喂!

半分钟后我脸上的布被拿开,女仆小姐此时已经脱去女仆装并换上了一件修女服,她站在车厢后视线从左往右一一扫过我们。

“这下真的没人知道你是谁了,平凡地过完这一辈子吧。”修女小姐喃喃道。

“好了,该给你们这帮小家伙起名字了。”

修女小姐给其他孩子的名字的过程我没怎么注意,我也懒得注意,很快就轮到我了。

她拆开包裹住我的襁褓。

“是个女孩啊,让我想想有没有好听点的词汇。”

诶?女孩?一时间我竟有点反应不过来,脑中除了震惊就是震惊,我一个大老爷们,我的猛男生涯啊,想起以前在赛场上碾压对手的英姿,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怎么会这样?不行!别人说了不算,万一她是眼瞟了呢,我要亲自确认!

修女拆开襁褓后我的手终于有了活动空间,现在想确认一下也是很简单,我试图操控双手向下 体的绝密地带抓去。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现在的我不能说是一动不动吧,只能说是活蹦乱跳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控制身体做出这些动作啊!我只是想摸摸下面啊!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我的大脑和身体在各玩各的一样!

双重打击让我大脑陷入石化状态,一时间我放弃了思考。

“对了,你就叫希默拉吧!”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笑了,啊不是,我没笑,是我的身体笑了,也不对,说法好奇怪啊,我没让你笑啊魂淡!

车夫驾起马车,我们六个婴儿和修女小姐一起待在车厢里,我躺在车板上,一脸被玩坏的样子,啊不对其实我现在在笑,如果我的灵魂有形状的话也许现在是在地上瘫成一摊的样子。

我现在正和旁边一只婴儿面对面,她有着翠绿色的眼眸,很漂亮的说,她此时正对着我傻笑,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她好像想说什么。

“咿—咿—希—希默—拉”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说出了这个对现在的她来说发音难度极大的单词,可喜可贺。

听到这个单词我笑出了声,她也跟着笑了,马车厢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喂!我没想笑的啊!

算了,快乐都是别人的……

马车在大道上行驶着,道路直通王城西门,路程不长,以马车的脚力很快到了西门口,门口一群全身包裹铠甲,手拿铁剑,武装到牙齿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城门围了个严实,城墙上还有几十名弓箭手驻守,似乎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将惹事的家伙射成刺猬。

“国王有令,洛亚反贼虽已被平定,但为剿其残党,请各位有序配合检查,如有反抗,后果自负!”

洛亚?洛亚公爵吗?我刚在河边从修女小姐嘴里听到过这个性,那修女小姐应该曾经是这个贵族家里的仆人吧,就是说我应该性洛亚咯,反贼之女这个身份可真够敏感,我灵魂笑肉不笑了一下,洛亚……Loyal,应该是这么拼的,这个性还挺讽刺的吗。

我们的检查有惊无险,修女小姐现在的身份是王城伍德维尔孤儿院院长,我呢因为没人见过我长啥样也没人追查,我们成功的扮做了一队因战乱出城救济并收留孤儿的善良人士,到城门口的时士官长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整个军队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

“郭德纲~郭德纲~”在我们即将进城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检查时安静的气氛,所有人一齐把目光转向马蹄传来的方向,士兵们手握剑柄,弓箭手搭箭上弓,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待马蹄声因多普勒效应变得频率极高时,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出现在人们面前。

“放下武器!城门再开大点!是皇室的加急马车!快快快,别磨蹭!耽误了重要信息我们担不起责任!”士官长对后面的士兵道。

看来又有大事发生了呢,但是这些并不是现在的我们孤儿院一行该管的。

皇室加急车的骚动就像是在河里投一块石子一样,虽然会引起波纹,但一段时间后又会归于平静。

有惊无险,我们进了城,伍德维尔孤儿院在王城东部,从西门进入的我们要穿过大片城区才能到达目的地。

王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繁华,一路上我见到了许多倒塌的建筑,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模糊不清的血团贴在废墟墙壁上,失去父母的孩子坐在路中间啼哭,失去孩子的父母在仰天长啸,断腿残臂的人不断在街上出现,凝固的血液留在地面向四周散发着难闻的铁锈味,所有人脸上都充斥着麻木的神情

这就是内乱后王城的样子吗,果然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是人民啊,这具身体的家人可真的都是渣的不能再渣的渣滓啊。

现在看来修女小姐的话好像真的有那么些意思,为这种人复仇这种事我才不会去做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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